摘要: 在上海图书馆的所有馆藏中,碑帖或许是最为耀眼的那一个门类。25万件历代碑帖拓片中,善本有3000余件。收藏品种几乎囊括了整部“中国碑刻史”。其数量之丰富,质量之高
在上海图书馆的所有馆藏中,碑帖或许是最为耀眼的那一个门类。25万件历代碑帖拓片中,善本有3000余件。收藏品种几乎囊括了整部“中国碑刻史”。其数量之丰富,质量之高超,堪称“碑帖博物馆”。
在新馆落成后,上海图书馆便辟出许多展厅用以陈列馆内收藏。在五楼的“石不语——碑帖艺术与建筑文化”的主题展区分为两间陈列室:里屋的碑帖传达了祈福为民的高远理想,外屋的碑帖则关注民间日常的生活。庙堂与江湖,高远与日常,远与近的切换,将观者拉入到历史的回流,窥探到碑帖的两个切面。
上海图书馆东馆展厅现场
此外,上海图书馆还在七层“馆藏精品馆”,首展以“典册琳琅”为主题,系统展示从纸间书写到勒石传拓,从古代的雕版,活字印刷,再到近代的铅印、石印等技术更迭下的文化传播之路,从一个侧面呈现出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的发展脉络。
上海图书馆东馆展厅现场
东馆庞大的展出阵容中,在五楼展厅中,我们可以看到许多在古籍与碑帖史上都十分重要的作品,包括隋碑第一《龙藏寺碑》、不同版本的《九成宫醴泉铭》、北宋蔡襄《万安桥记》等等。
上海图书馆东馆展厅现场
当然,其中最值得一提的便是七楼展出的,堪称上海图书馆的“镇馆之宝”的宋刻本《长短经》。
● 宋刻本《长短经》的递藏路
频繁的战乱,加上纸张不易保存,使得宋代刻印流传下来的书籍极少。因此,在古籍收藏中,“宋版本”地位十分重要,有“一页宋版,一两黄金”的说法。而在“宋版书”里,则又以北宋刻印的书籍最为珍贵。
宋刻本《长短经》所在展厅现场 ©上海图书馆
此次展出的“镇馆之宝”《长短经》便是来自宋代的刻本。人们或许对《长短经》的作者赵蕤不太熟悉,但一定知道他的一个朋友——李白。李白对他极为推崇,曾跟随他学习纵横术,二人并称唐代的“蜀中二杰”,当时有“李白文章,趙蕤术数”的说法。
不同于好友李白的积极入世,博于韬略、长于经世的赵蕤避世隐居,唐明皇多次想征他去朝廷里做官,但都被他拒绝了。赵蕤甘愿过着著述立说地平静日子。这部《长短经》便是他撰写的一部经世致用之书。
宋刻本《长短经》在展览现场 ©上海图书馆
《长短经》是一部借鉴先秦至隋兴衰存亡,纵论“王霸机权正变长短之术”的杂家类书,多涉及权谋与驭人等内容。全书分文、霸纪、权议、杂说、兵权五类,汇集了儒家、法家、道家甚至阴阳五行等各家的说法,与战国纵横家的思想颇为类似。卷端题“长短经卷第一”。卷首有赵蕤《儒门经济长短经序》,署“梓州郪县长平山安昌岩草莽臣赵蕤撰”。全书共九卷六十四篇,《四库全书简明目录》称该书“原出于纵横家,主于因时制变,综覈事功,不免为杂霸之学”。
那么,这部经卷为何称之为《长短经》呢?
宋刻本《长短经》内页 ©上海图书馆
古人将古籍按内容区分为“经史子集”四个部类,“经”为经书,指儒家经典著作;“史”为史书,即正史;“子”为先秦百家著作;“集”为文集,即诗词汇编。《长短经》,顾名思义,便是一部儒家经典著作。按照《四库全书总目》中的说法,其“长短”之名的由来,是因为“辨析事势,其源盖出于纵横家”。纵横家与长短说自西汉时便密不可分。西汉时称纵横之说为“长短说”,长说、短说和一纵一横含义相同,都是说纵横之士从不同角度用不同观点去说服对方的一种方法,十分贴近现实。也就是说,《长短经》中的内容便包含了不同层面的致世哲学。
此次展出的《长短经》是目前已知的最早版本,也是宋刻孤本。为避宋真宗的“恒”字,书中镌有“杭州净戒院新印”、“净戒院印”的刊记。虽然曾在宋代被刊刻,但这部书在元、明代很少现世,几乎未曾出现翻刻及抄本,直到清代才有人将它刻入丛书。